第五世"甘珠爾瓦、諾們汗",是十七世甘珠活佛。一九一四年甲寅歲、民國三年,五月二十三日,出生的地方是青海的"多倫、庫埒、莫林、蘇布魯噶"。字義是「七所僧院馬塔」。我父親的名字是"拉穆札布",我母親"若勒瑪",他們最初給我的命名是"巴德瑪策楞", 弟弟的名字是"貢楚克色登"。
一九一六年丙辰歲、民國五年,三歲,甘珠佛爺說:「當我三歲那一年,我的叔父 ─ 他也是一個出家人 ─ 把我從家裡帶出來,送進寺院,叫我從小就和僧眾們生活在一起,努力學經。當我們乘馬走路的時候,他把我抱在懷裡,放在他的腿上。
被認定為"呼必勒罕"(轉世化身),受沙彌戒,寺院給的新名為"阿旺、羅布桑、丹必、尼瑪"。在受過這個法戒之後,我們一共三人,一同受戒,就正式成為喇嘛,願接受修持,過寺院生活,依佛陀的戒命,邁向解脫涅槃的正果。在受戒的當中,我們更被提醒戒殺、戒盜、戒淫、戒酒等等。
注:十六世甘珠活佛的弟子迎進青海安多"色爾呼寺",即"廣慧寺",經過一連串的查證工作,终於確定三歲的小甘珠就是十六世甘珠活佛的轉世,於是諮請北京政府蒙藏院審案,奉命為他舉行了坐床大典。此後,小甘珠活佛在"廣慧寺"受到供養,也開始學習藏文及讀誦顯密二教經典。
當我被奉坐床之時,有許許多多的人前來叩拜,並且獻上他們給我的「曼陀羅」。「曼陀羅」本身是銀的,有的圓形,有的方形。它們都象徵著密宗佛教法力。他們前來叩拜,一則是為了祝賀,二則是希望由我得到福澤。在記憶之中,印象最深的是,當時圍繞我的不再是玩侶,而是許多許多年長的人們,好像一下子我也長大了似的。」
一九一八年戊午歲、民國七年,五歲,甘珠佛爺說:「這年我五歲,我被送到安多區色爾呼大寺學經。從此我再也沒回過我的家。這所大寺的漢名是廣慧寺。這寺名是皇帝頒賜的,因之它就成為皇家寺院。在這裏我所受的教育,是使我怎樣的能成為一個有學問、有修養的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的轉世化身。此時我的官稱已由述教"甘珠爾瓦、墨爾根、諾門汗" 變為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。用字雖然少了,可是已經提昇到轉世化身的最高一級「呼圖克圖」。
我的先世是先得到"噶卜楚"的法號,後來升為"墨爾根、諾門汗",最後再升為"呼圖克圖"。凡有這一類法號的轉世,都是有印的。這時,官稱已由述教"甘珠爾瓦、墨爾根、諾門汗",提昇到"呼必勒罕"轉世化身的最高一級,變為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。 第一世是從康熙皇帝得到"甘珠爾瓦、墨爾根、諾們汗"之號,而「呼圖克圖」之稱,則是於民國肇造之後,由在北京的中央政府贈給我第四世化身的稱號。現在我就是這第五世的化身。」
一九二零年庚申歲、民國九年,七歲,甘珠佛爺說:「那一年我有了一位新老師"罕丹延贊"。從這一位老師我才認真的學經。因為這一位老師有正法的權威,他不僅可以教我讀解,並可傳我法力,使我在得到法力之後,也可以把所學過的經卷和佛法傳授別人。」
一九二一年辛酉歲、民國十年,八歲的時候,甘珠佛爺說:「"色爾呼大寺"的主持延請了"藏木、布諾們罕、呼圖克圖"作我的另一位老師。他本人也是一所寺院的主持。他特意為我到"色爾呼大寺"來駐場。我現在還記得很清楚,那天早晨迎接他的儀式。我們從廟裡走到很遠的地方去迎接他。因為路遠乘馬,服侍我的人把我放在一個特別為我做的架子裡,放在馬上,以防路遠在奔馳中墮下馬來。」
一九二二年壬戌歲、民國十一年,九歲的那一年,甘珠佛爺說:「我從我師"罕丹延贊"受"甘珠爾經" ─ 它的漢名就是大藏灌頂。這項法儀,蒙古語和藏語稱之為lung。這是一項授以權威法力的儀軌。在學經修法上,這是一件很重要的過程。這不是一個普通僧侶可以授與的,而必須是在宗教上極有地位、有法力、有學問的大德們才可以作的。也可以說是一個特定的導師,把某一部經的法力傳授給某一個或一部分人的儀軌。經過這樣傳法的人,才可以奉誦某一部經,做某一種法儀。可是好玩得很,在平常用的俗語中,lung 這一個字,卻變成了對於所不願接受的,長篇大套的訓辭的一個含有諷刺之意的代稱。這或者是因為它本來的用意過於嚴肅而造成的相反的結果。
同年,我仍然繼續在"色爾呼大寺"習經。一位有"額木齊、格根"之名銜的轉世化身,接受這所大寺的邀請前來傳法。「額木齊」是蒙古語「醫師」的意思。當時我雖然年幼,可是對他的印象頗深。這也許是我後來也學了一些醫學的遠因。這一年夏天缺雨,於是由我作主祭,向我所出生之地的護法神"登齊倫布"獻祭求雨。我們對這一位護法和他所在的神社 ─ 「敖包」都有很大的信心。果然在舉行這次求雨的法儀後,一連的下了八天的豪雨,旱象解除。這一年,我努力學習,讀了若干經卷。」
一九二三年癸亥歲、民國十二年,十歲,甘珠佛爺說:「十二月十八日(農曆十一月十一日),在安多藏區的"色爾呼"寺,舉行了一場重要的法會。伊希噶瓦、札薩克、達喇嘛,還有許多喇嘛從"低地",也就是蒙古,前來參加這場法會。他們來的目的是正式迎接我,前去內蒙古我先世們經常駐錫的五當召。那年冬天,他們就留在安多過冬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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