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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”及"定濶爾、班第達"
駐錫的“五當召”


從此這"甘珠爾瓦、格根""定濶爾、格根"都駐錫在"五當召",主持這一座大寺的教務。來到蒙古的我的第一世"甘珠爾瓦、噶布楚",也就是從古遠起源算起的第十三世,是一位以經學聞名的大德。在宏通正法多年之後,他九十多歲示寂。皇帝得到他涅槃的消息後,除賜賻奠之外,還特許他的「呼必勒罕」座床。經火化後,他的舍利奉敕命奉安在"阿林寺"內。

來到蒙古的我的第二世,長系列的第十四世,不是在"五當召"學經,而是在藏土學經的,他是以名醫者稱的。 來到蒙古的我的第三世,長系列的第十五世-是在色爾呼大寺附近轉生的。他以勤學,並出於名師色爾呼寺喇嘛卜吉昌的門下,和在青海湖海心山禪修九年而著名的。他經過了長期的修持精進之後,才到「低地」-蒙古地方來座床。西藏人自己稱藏土為「高地」,而以「低地」為蒙古的代稱。他努力於寺廟的擴建,也曾在呼倫貝爾巴爾虎蒙古,和在西伯利亞的布里雅特蒙古宏法。在這些地區,他得到很多人的皈依,不少成了他的大檀越,佈施極夥。

清朝嘉慶皇帝御極之時,曾特別恩賜他,把在多倫諾爾的一所公主的別莊賜給他。這是一所花園式的大庭院,包括兩百多間房屋。皇帝並且頒賜匾額,稱之為"心慧寺"。他圓寂的年代當在道光未年。

來到蒙古的我的第四世,按老世系的第十六世,也是在我自己以前的那一世,是一八五四年甲寅歲,誕生於青海藏區,那時這裡和鄰近地區以及中央亞細亞到處都有回亂。

……我的這位前世,當他十六歲的那一年才來到蒙古坐床,其後他就以「呼必勒罕」的身份在"五當召"習經。他沒去西藏,可是不斷的在"五當召"青海之間往來旅行。他在"五當召"作了二十年的精進禪修。他接受呼倫貝爾巴爾虎蒙古一位著名的達喇嘛,"根敦、根教、札木蘇"的邀請,前去該地,在那裡他得到極大的奉獻與佈施。他就使用這一大筆錢在那裡建造了一所大寺,名之為"甘珠爾廟"。可是建立完成之後,我的先世並沒有留在那裡,卻常在多倫諾爾居住。

當他還在多倫諾爾"心慧寺"駐錫的時侯,在中國史上發生了巨大的變化。外蒙古宣佈獨立。滿清帝國被革命勢力推翻。一九一二年壬子歲,中華民國肇造。北京政府的首任總統袁世凱頒贈他「圓通善慧甘珠爾瓦‧墨爾根‧呼圖克圖」的法號,同時也頒發了有蒙、漢、藏三種文字的一顆銀印,為了這項典禮,他必須前去北京。在那裡他受到隆重的禮遇;可是他僅僅住了一個月就返回內蒙。他在京時,北京政府許可他在北京多倫諾爾歸化城三處設立辦事處,一切預算支出均由政府支付……。

一九一三年癸丑歲,當我這一位先世返回青海安多藏區的時候,曾對我母親說過,他的轉世將由我母親所出。從青海回到"五當召"之後,他在那裡為新轉世的"定濶爾、班弟達"授戒法,使他正式成為僧伽。在這個同時,我的這位化身也主持了一場"時輪金剛法會"。此際在"五當召"的兩位座主是第四世"甘珠爾瓦、格根"和這位新轉世的"定濶爾、班弟達、格根"

在這項重要法會完成之後,第四世"甘珠爾瓦、格根"就離開"五當召"前去多倫諾爾"心慧寺"。臨走的時侯,他對那裡的僧眾說:「十年之後他將回到五當召來。」

這一年內蒙古遭到所謂「牛兒年的動亂」,在這裡我也無法多說此際內蒙古因受外蒙獨立影響所遭到的困擾......。我第四代轉世退居召奈曼蘇木新寺院,恰好首當其衝……。我的先世卻中槍死在那座樓上,時間是一九一三年癸丑歲、六月初十(七月十三日)的凌晨。

第五世"甘珠爾瓦、諾們汗",是十七世甘珠活佛一九一四年甲寅歲、民國三年,五月二十三日,出生的地方是青海的"多倫、庫埒、莫林、蘇布魯噶"。字義是「七所僧院馬塔」。我父親的名字是"拉穆札布",我母親"若勒瑪",他們最初給我的命名是"巴德瑪策楞", 弟弟的名字是"貢楚克色登"

一九一六年丙辰歲、民國五年三歲,迎進青海安多"色爾呼寺",即"廣慧寺",被認定為"呼必勒罕"(轉世化身),受沙彌戒,寺院給的新名為"阿旺、羅布桑、丹必"尼瑪。

一九二四年甲子歲、民國十三年十一歲的時候,甘珠佛爺說:「正月初二(二月二日),我的父母、親族、友好們都到色爾呼寺來給我送行,要親眼看我啟程東下,到遙遠的蒙古……。我的隨從們當夜決定我必須去北京,先把有關的官方聯繫都作好之後,再到"五當召",靜靜的學經……。陰曆九月,我們多倫寺院的主事喇嘛們決定,我應當去西部內蒙古的"五當召"認真學經,並接受嚴格的修持訓練。

這個在內蒙古佛教有特殊意義的"五當召"寺院,是位於包頭以北約一百華里,烏蘭察布盟土默特旗接壤的地方。在行政上它是獨立的,不屬於任何盟旗的管轄。

到了"五當召",那一天天氣非常冷,而那歡迎的儀式又是那麼非常的莊嚴偉大。在這儀式之後,他們就把我迎到我的"拉卜楞"(精舍)。這裏就是我以後學經和常住的所在,也是我一生永不能忘的地方。」

一九二六年丙寅歲、民國十五年,十三歲甘珠佛爺說:「正月後不久,我們聽說"九世班禪、額爾德尼"大師正在北京。決定到北京去拜謁他。我與"定闊爾、格根"結伴同行。抵達之後,由"薩木賽、格根",在雍和宮大寺給我們準備行館。"九世班禪、額爾德尼"大師很快的就召見了我們,給我們賜福。因為我很需要一位老師,"九世班禪、額爾德尼"大師就指定一位名叫"定木丕喇勒"的喇嘛做我的老師。他也是蒙古的一位轉世,而且還有"拉蘭穆巴"的學位。我的先世第四世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曾作過他的老師,現在他作我的老師。在轉世"呼必勒罕"之間,互為師父弟子是一個悠久而良好的傳統。這位老師與我們一同回到五當召,他一安定下來,就給我開始了新的功課。

本年七月,"五當召"大寺給它的第二位活佛"定闊爾、格根"舉行坐床之禮,同時為了慶祝,特別舉行了一場競技大會。……

一九二九年己巳歲、民國十八年,十六歲甘珠佛爺說:「這兩年我都在"五當召"靜靜的學經,那裏也沒有去。可是這兩年就大局而言,實在是一大轉換。國民黨的北伐已經成功,首都遷至南京北京改名北平"張作霖"大元帥也被日本人炸死了。由於蒙藏院改為蒙藏委員會,貢王喀喇沁親王"貢桑諾爾布、呼倫貝爾"失去了領導蒙古政治的地位。」

一九三零年庚午歲、民國十九年,十七歲甘珠佛爺說:「……這時我們聽說"班禪大師"將去錫林郭勒盟的烏珠穆沁,在那裏主持"時輪金剛"法會。……正當我們計劃前去的時候,烏珠穆沁親王派專人到正藍旗來邀請我……。"班禪大師"主持"時輪金剛"法會,是非常難逢的盛典,所以從內蒙各地前來參拜的人非常之多,貧富僧俗均有。……我們在烏珠穆沁滯留的期間,元尊法師必須回"五當召"主持十月的辯經法會,我們只得趕回去。」

一九三一年辛未歲、民國二十年,十八歲甘珠佛爺說:「這年對我們來說,是非常不順利的一年。這一年疫癘流行,附近地區死了許多人。我們"五當召"也遭到波及,死了兩百多個僧侶,其中大多數是長一輩的,自然包括了許多有學問的人,"定闊爾、格根"也患天花。

在這一年的瘟疫之中,我一位年邁的老師,也圓寂了。時間是十一月初六日己時,這時我才想起老師的話,他說:「我是一個老邁的喇嘛,我不如早一點帶着這些瘟疫走了才是。」我們給他做了七天的佛事,我們雖然是非常難過,可是這場瘟疫,就此消失了。 同年日本侵佔東北,許多蒙旗也被關在淪陷區內。」

一九三三年癸酉歲、民國二十二年,二十歲甘珠佛爺說:「按照傳統,我可以正式主持寺務和有關的行政……。在這一年之中,就我自己和五當召全寺來說,最重大的事,莫過於恭請"九世班禪"大師到我們的"五當召"(廣覺寺)內駐錫,當時大師正在內蒙古烏蘭察布盟達爾罕旗百靈廟,大師接納了我們的邀請,使我們全寺僧眾都感到光榮。……

"九世班禪"大師在恩賜我們許多聖法之後,於四月初七日"五當召"(廣覺寺)再去"百靈廟"駐錫。在大師離去之前,全寺僧眾乞求"九世班禪"大師給他們灌頂。」

一九三八年戊寅歲、民國二十七年,二十五歲甘珠佛爺說:「春天,我去張家口住了一段時間以後,就搭火車經包頭回到五當召去。那年冬天,"定闊爾、格根"得到了最高格西的學位。為了這件事,五當召舉行了很大的慶祝,也有不少的節目。」

一九三九年己卯歲、民國二十八年,二十六歲甘珠佛爺說:"元尊法師"接受了"定闊爾、格根"和我自己的請求,自昭烏達盟奈曼旗西來五當召,給我們教經。……」

一九四二年壬午歲、民國三十一年,二十九歲甘珠佛爺說:「我又受到在巴爾虎僧眾和檀越們的邀請,主持時輪金剛法會。這個法會是我先世、第四世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,和兩位巴爾虎法師"官布、多爾濟""仲奈"所創立的。為了這個法會,還決定完成一個Duingkhor loilung的鑄造,這可以譯作"時輪金剛城"。……

這個法會歷時七天。之後,我還在那裡留居了一個多月,才經哈爾濱、長春、瀋陽、北平、張家口,回到五當召。」

一九四三年癸未歲、民國三十二年,三十歲甘珠佛爺說:「我一方面受到日本佛教界的邀請,另一方面也是受到德王的派遣,去日本訪問他們的寺廟。我們這一行包括十幾位"呼必勒罕"和寺主……。團員有:烏珠穆沁右旗彥吉嘎廟的"沙不隆"喇嘛……。烏珠穆沁左旗嘎亥勒廟的"沙不隆"喇嘛。阿巴噶左旗的"脫因"喇嘛,老楊王,那時已經八十多歲,身體仍很健康,是當時內蒙古王公中最年老資深,很受尊敬的一位,這位老王爺非常反日,就是面對着日本人,也會公開的責備他們為什麼要侵略中國……。還有土默特旗的"章楚布"喇嘛、五當召"道布丹札木蘇"喇嘛、和烏拉特前旗的"墨爾根"格根……。

那年回到五當召以後,在陰曆五月,我主持了我們"敖包"的祭祀。不久,我個人的好朋友,五當召的另一位寺主"定闊爾、格根"入滅了。我很痛心的給他主持了一切喪葬的法儀。那以後我去多倫諾爾寺院居住。」

一九四五年乙酉歲、民國三十四年,三十二歲甘珠佛爺說:「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,那年春天,我在多倫諾爾主持了一場法要,這個蒙古語稱為cham這是紀念佛教信者們請來護法,制伏了信奉邪教妄圖滅法的西藏暴君"朗多瑪",使佛教得於藏土再興之勝利的宗教舞蹈。不想這樣的法要,竟因蘇蒙共軍從北向南、中共軍隊從南向北,遍地破壞的結果,而成了絕響。夏天,我在多倫諾爾召奈曼、蘇木過夏。……

初秋,蘇俄紅軍剛剛侵入內蒙,就在錫林郭勒盟"貝子廟",無緣無故的召集了一百二十名左右的喇嘛,把他們一起用機關槍掃射屠殺。其次他們在"錫林郭勒盟""察哈爾"交界之處的"昌都廟",又無緣無故的殺害二十幾名喇嘛。陰曆七月,蘇俄紅軍佔據了"多倫諾爾"寺院,所幸我不在那裡,不然真的不堪設想了。在多倫諾爾他們除洗劫財物、搗毀佛像供儀、燒毀經卷之外,在漢商聚集的多倫城裏更是公然姦淫婦女,無惡不為。現在說到這裏,還是令人毛骨悚然。外蒙的軍隊也隨之而來,他們雖未搶劫屠殺,但是給寺廟的壓迫太大。 在這一段時間,我從一個弟子的家裏躲到另一個弟子的家裏,如此轉來轉去的過了一個月。後來覺得這也不是一個辦法,就在八月中旬,決然的離開了我心愛的召奈曼、蘇木,經過八、九天饑寒勞苦之後,終於通過了中共八路軍盤踞的地區,到達北平一段時間之後,我又回到"五當召"。那時,內蒙古的局勢非常混亂,有些地方成了雙方拉鋸的戰區,無辜的人民不知死了多少,我又回到北平。……」

五當召其中的一位活佛、第十七世"甘珠爾瓦、呼圖克圖"一九四九年己丑歲、三十六歲,秋天,由廣州越海走向臺灣甘珠佛爺應各國弟子之邀,前往香港、菲律賓、美國、加拿大等地弘揚顯密大乘佛教,說法灌頂,所到之處,受到善信的歡迎與禮敬,許多民眾爭相前往聆聽佛法。在臺灣二十九年,於一九七八年戊午歲、六十五歲、三月,由臺灣經香港到菲律賓弘法,法會後,於菲律賓馬尼拉某酒店捨報圓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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